南京市鼓楼区人民法院
民事一审判决书
案由：物权确认纠纷
（2020）苏0106民初7007号
原告：华某二，男，1972年1月11日出生，汉族，居民身份证号码xxxxxxxxxxxxxxxxxx，住江苏省南京市。
委托诉讼代理人：刘东，江苏金宪律师事务所律师。
委托诉讼代理人：刘某二（系原告姨母），女，1945年11月20日出生，汉族，居民身份证号码xxxxxxxxxxxxxxxxxx，住江苏省南京市。
被告：顾某，女，1956年8月15日出生，汉族，居民身份证号码xxxxxxxxxxxxxxxxxx，住上海市。
被告：华某，男，1937年12月9日出生，汉族，居民身份证号码xxxxxxxxxxxxxxxxxx，住上海市。
共同委托诉讼代理人：张申弘，上海恒量（南京）律师事务所律师。
本院经审理查明以下事实：华某原系南京电表厂职工。华某、刘某系夫妻关系，二人育有一子华某二。1985年10月26日，刘某死亡。2008年8月22日，华某与顾某登记结婚。
1992年9月2日，华某与南京电表厂签订《公有住房租赁合约》，双方约定，由华某承租涉案房屋。
1999年9月2日，华某二与华某就涉案房屋签订《购房协议》，约定，此次买房所需款由华某二一人所出，父华某分文不出；此次买房其父华某出让工龄约36年；产权归子华某二，户主由其父担任；产权归华某二后，父如回到涉案房屋居住时仍有小房间供父使用，厨房、卫生间公用客厅可商量使用，如有违此项条款其子承担一切后果。
1999年9月6日，华某二向南京电表厂支付产权证费用120元、房款7574.18元、维修基金411.64元。
1999年9月30日，华某二与南京电表厂签订了《南京市公有住房买卖契约》，约定华某二以7574.18元的价格购买涉案房屋。后涉案房屋被登记在华某名下。
2019年7月30日，华某与顾某签订《约定》，约定涉案房屋属于顾某所有。后将涉案房屋登记在顾某名下。
诉讼中，华某申请对《购房协议》中“华某”签名的真实性进行鉴定。后本院委托鉴定。2020年11月21日，南京东南司法鉴定中心向本院送达《终止鉴定告知书》，载明，“我中心工作人员多次联系申请人缴费，至今未缴纳相应的鉴定费用，根据《司法鉴定程序通则》第二十九条第四款规定，我鉴定中心决定终止本次鉴定工作并退还鉴定材料”。2020年11月26日，南京师范大学司法鉴定中心向本院送达《终止鉴定告知书》，载明，“经通知要求补充样本，未能补充，本案不具备鉴定条件……我鉴定中心决定终止本次鉴定工作”。
另查明：2020年6月29日，顾某以华某二为被告诉至本院，要求排除妨碍并支付占有涉案房屋使用费。2020年9月11日，顾某撤回起诉。
本院认为：当事人行使权利、履行义务应当遵循诚实信用原则。根据本院查明的上述事实，结合原、被告的诉辩意见，本院确定本案的争议焦点为：一、《购房协议》中华某签名的真实性；二、两被告转让行为是否无效；三、华某二是否可以要求确认涉案房屋归其所有。
一、《购房协议》中华某签名的真实性。华某对其在《购房协议》中的签名真实性有异议，但是并未举证予以证明，亦未通过鉴定确定真实性，应承担相应的不利后果。根据当时的购房政策，购买公有住房，具有福利的性质，系针对家庭，而非个人，故确定此类房屋归谁所有，需要双方进行约定等并办理转移登记手续。华某二购买涉案房屋，先与华某签订《购房协议》，支付购房款，再与南京电表厂签订《买卖契约》，没有《购房协议》，华某二就无法办理购买涉案房屋的相关手续。因此《购房协议》系华某二、华某双方的真实意思表示，华某的签名亦是真实的。
二、两被告的转让行为是否无效。行为人与相对人恶意串通，损害他人合法权益的民事法律行为无效。华某是涉案房屋的登记所有人，在《购房协议》中承诺涉案房屋归华某二所有，因此华某并不独自享有涉案房屋的所有权及处分权。顾某作为华某的妻子，应知悉涉案房屋权属等状况。顾某以华某二为被告诉至本院要求排除妨碍等，证明顾某知道华某二正在使用涉案房屋。顾某在明知涉案房屋具体状况，并在未告知且取得华某二同意的情况下，仍与华某签订《约定》，将房屋转移登记至其名下，属于恶意串通损害“第三人”华某二利益的行为，违反了法律法规的禁止性、强制性的规定，该转让行为应为无效。两被告之间转让行为无效，两被告应承担相互返还的义务，故两被告应将涉案房屋恢复登记至华某名下。
三、华某二是否可以要求确认涉案房屋归其所有。华某二与华某签订《购房协议》，是双方真实意思表示，内容不违反法律法规的强制性禁止性规定，合法有效，双方应当根据该协议全面履行义务。在涉案房屋被恢复登记至华某名下后，原告可以要求华某将涉案房屋转移登记至其名下。涉案房屋原登记在华某名下，是通过相应的方式取得所有权，具有公示公信的效力，故原告直接要求确认涉案房屋归其所有，没有事实根据和法律依据，本院不予支持。
综上所述，为维护当事人的合法权益，依据《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总则》第一百五十四条、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》第五十二条第（二）项、第五十八条、《中华人民共和国物权法》第三十三条以及《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》第六十四条第一款之规定，判决如下：
一、被告顾某与被告华某就南京市；
二、驳回原告华某二的其他诉讼请求。
案件受理费20472元，减半收取10236元，由原告华某二负担236元，被告顾某、华某负担10000（原告已预交，两被告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一并给付原告）。
如不服本判决，可在判决书送达之日起十五日内，向本院递交上诉状，并按对方当事人的人数提出副本，上诉于江苏省南京市中级人民法院。
审判员周力文
书记员刘陶
2021-02-2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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